如瑾小心的拨开树枝,却只能看到金玉堂快步走向假山处,同时一个黑衣男子从暗处走出来迎了上去。
金玉堂神色阴冷,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肃杀,竟有几分慕容昭的冷戾。
那人正背对着如瑾,所以她看不到样貌,只能看到对方五尺七寸左右,偏瘦,粗布衣袍,腰间插着两把二尺短刀。
这就是泉家人?金玉堂与泉家人还有关联?
慕容昭也不知道什么情形,她心中有些着急,刚要动就看着金玉堂随着那人往假山一侧走去,轰隆一声大石头移开,金玉堂站在洞口迟疑,那个男人又说了什么,他抬手挥了挥,提步往里头走去。
如瑾见那男子回身看了一眼,便向后一躲。
但心中震惊不已,这不是学子被杀一案中失踪许久的田德顺?他在这里做什么?
纵身跃下,便小心的跟了上去,刚探出头,便被身后的人捂着嘴拖了回来。
“别动。”
如瑾一听是慕容昭的声音才放松了身子,向后靠去。
“金玉堂和田德顺进了里头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浑然不觉的靠在慕容昭身上,被湖里的水沾了一身,倒也没在意,当然没注意慕容昭脸色忽然发了白,眉心紧紧蹙起,却忍着没有挪开。
眼看着田德顺也跟了进去,如瑾才拍了拍慕容昭的胳膊示意他放手,这才发现他身上冰凉。
“大人受伤了?”
“无碍,只是在水中待久了。”
如瑾皱眉看着他身上细小的伤痕,说道:“底下有食人鱼,那你可找到尸骨?”
“嗯,在湖边的草丛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又退回湖边,如瑾走在后头,可她总觉得慕容昭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,而且脸色似乎也不太好,就走到他身侧蹙眉问道:“大人脸色发白实在不好,对方又不知底细,咱们先回去吧。”
“你去验尸。”
“大人的伤?”
“去吧。”
如瑾又看了他两眼,见他撩起衣袍盘腿坐在大石头运功调息便转身没再多话。
一副面目全非的尸骸放在草地上,如瑾取出银筷蹲下身仔细的先打量了一遍。
从骨骼看这是一个男子,身高与慕容昭相类五尺七寸有余,很高大。身上的肉被食人鱼吃的只剩下零星碎肉,堪堪挂在骨头上。她在腋下夹出了一小块绸缎布料放在一侧,此人手脚筋骨尽断,是被人用利刃砍开,骨头上能看到划痕。
她正看着感觉身后有脚步声,便扭头看了一眼,太阳晃了眼,她看不清慕容昭的表情便又转过头。
“这人已经被咬的看不清面貌,只能粗略判断,是个练武之人,孔武有力、身材健硕。他有从军的经历,骨骼上有箭簇痕,还有军医刮骨留下的伤痕。脚腕处有旧伤,平时有些跛脚。肩膀处骨骼僵死,右臂也不怎么灵便。头骨上有刀痕,从左额到脸颊,深可见痕,所以左眼已瞎,面有刀疤。”
如瑾抬手去摸那人的头发,被慕容昭抓住手腕。
“可以了,走吧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知道是什么人。”
欸?如瑾被慕容昭拉起来,指了指地上的尸骸说道:“是谁?”
慕容昭神情冷漠,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,发白的面色被太阳照的发了青,如瑾越发觉得不对劲,正要询问,就见他转过脸,看着她说道:“你不必问,也不需知道。”
“好,不问便不问。只是,大人面色白里发青,这是中毒之相。”
“无碍,我已经吃了祛毒的药,一会儿便没事了,走吧。”
如瑾心中始终不放心,便紧紧跟在慕容昭身侧,时不时抬头看他,确定他脸上的青紫之色真的在褪下去才算放心。
过了一会儿她又向看慕容昭,却差一点踩到旁边的坑,被慕容昭伸长了手臂捞住。
他扭头看过来,毫无血色的唇边绽开一抹笑意,虽然很浅,却好似有股无穷的力量,瞬间安抚人心。
如瑾愣怔的看着他的嘴角,听着他说:看路。”
说罢,微一使力便将她扶着站好,如瑾再抬头时他又恢复了那张厌恶凡尘的脸。
心中一动,忽然说道:“大人原来会笑,为何平日里却总是冷着脸,显得那般凶神恶煞,不近人情。”
“好看?”
“当然,风华绝代,举世无双。”
慕容昭又是一笑,如瑾也莫名的跟着傻笑了一气。
如瑾看着越来越近的假山,侧头看了慕容昭一眼。
他此时面上发冷,抬手将如瑾拨到身后,自己则去拨弄机关,按下那个凸起的石块,石门便轰隆一声挪开。
假山露出一个缝隙,慕容昭拉着如瑾闪了进去。
石壁上燃着油灯,往下是一截长长的石梯,在曲折的地道里走了许久,才看到一处岔口。
慕容昭蹲身在地上分辨足迹,“右面。”
在岔道尽头有一间石室,石门开启,从里头出来两人。
慕容昭和如瑾跃至高处,听到下头的金玉堂同田德顺说话:“别在这里和我攀亲戚,你们那么有本事,上天入地,杀人栽赃还攀上朝中贵人,如今哪还需要我,你们的药材一向不错,但锦玉山庄不做矿藏生意,免得被皇帝猜忌,所以还请另寻买家。”
“你是长老的义子,你继承了他的位置,手中握着藏宝图,就要履行长老的使命。”
“狗屁的使命,义父早就跟你们断的干干净净,少拿这个长老的位置来威胁我,这里是中原,是我的地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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