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瑾抬眼看着赤一,他面色凝重但眸子里却带着一股兴奋。
他闯进来喊了一句,便看到如瑾,愣怔了半晌瞪着眼睛说道:“如瑾?你怎么在头儿的宅子里?”
顺伯端着香喷喷的鸡腿进来,瞧见赤一杵在门边,便招呼道:“小赤一快过来用饭。”说罢,便将一副碗筷塞到他手里。
赤一回过神,连忙推辞,“今日有公务,你们吃吧。”
如瑾浅笑着点点头,便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昭,他眉心拢着很是不悦,抬手给如瑾夹了些菜,才拿着配刀起身离去。
赤一更加愣怔,刚要说话,便被慕容昭用刀柄打了一下。
“走。”
“头儿,她怎么来了?”
“闭嘴!”
慕容昭和赤一走后如瑾被顺伯夫妇两招呼着吃了许多,饭后喝了一杯浓茶,老鬼便带着徒儿匆匆进来。
顺伯领着他们进来,数落道:“你这老家伙怎的才过来!”
“抱歉了,今日一早便出了城,回来就听药童说你留了信,慕容小子呢?”
“不是我家公子,让你来是给咱家小夫人瞧病的。”
“小夫人?”
如瑾额角抽了抽,恭敬的朝着老鬼行了一礼。
她不自在的看了老鬼一眼,却发现他听到“小夫人”三字的时候,脸上震惊非常,好似这声称呼有多不可思议一样。
这个神情显然不对劲……
如瑾垂眼略一思索,便调侃道:“鬼伯似乎很奇怪,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慕容大人?”
“不不不,老夫怎会这般想,只是……只是奇怪慕容小子那古怪性子竟然不声不响的寻了位夫人。”
一旁的顺祥婶子听罢便插着腰走过去骂道:“我家公子那是整个洛阳城一等一的好男儿,怎的就古怪了!你个老东西嘴里就是没有好话!去,老老实实的看病!”
老鬼好脾气的笑了笑,躬身赔了个不是,便坐到如瑾对面搭脉探诊,随后又看了看她肩头和腿上的伤,说道:“伤处并无大碍,先前用的也是上好的药,老夫再开一副调理的方子,辅以针灸最多一月余便无事了。”
“多谢鬼伯。”
老鬼淡笑着摆摆手便起身去写方子,顺祥婶去外头吩咐人抓药。
“今日,老夫先为你施诊疏通经脉。”
“好。”
一炷香后,如瑾蹙眉趴在床上,侧头看着窗外的树影,试图转移背上的针刺之痛。
“袁姑娘竟与慕容这般熟稔。”
“大人不过是怕那些逃脱的杀手将我们主仆几个灭口,所以接到府内照应,是大人心慈罢了,我们其实并未多大的交情,顺伯他们只是玩笑而已。”
老鬼将最后一个银针刺入她的足三里,顿了顿说道:“老夫与慕容小子相识十余年,对他的性情十分清楚,谁疏谁近他自己明白的很,姑娘不必这般推诿,他待你自是不同。”
如瑾呼了口气,忽然想到金玉堂曾说慕容昭中了蛊,便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你竟知道他中了蛊?”
竟真有此事!
老鬼兀自喃喃一句,如瑾眨了眨眼斟酌道:“大人旧疾复发,面色苍白,青中带黑,正是蛊毒之相,他虽说无碍,可每每毒发都痛苦不堪,我很担心。”
老鬼,叹息一声起身坐到案边抿了口冷茶,说道:“姑娘可知世上有一种蛊,能控制人的心绪,最忌讳宿主情绪忽喜忽悲,尤以男女之情为最,轻可乏力虚汗重则有噬心之痛。”
如瑾蹙眉道:“略有耳闻。”随后又想起金玉堂的那些话,便试探道:“这般霸道的蛊,怕是只能在老族中寻到踪迹了。”
老鬼听罢,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老夫惭愧,至今都没查出蛊毒解决之法,亦不知从何处发端。此蛊潜伏在人的血脉深处毫无生息的生长,但又不知何时会猛然出现。”
“慕容大人说此毒极寒。”
“嗯,此次毒发便是因为食人鱼被饲以寒毒,咬了人后,便会侵蚀经脉,慕容小子运功打斗反倒是令毒素窜的更快,加之随后又中了箭伤,引发蛊毒。最后时慕容老宅的府医送了药过来,才算将毒压制,这些年老宅为破解此蛊也耗费了不少功夫,只是收效甚微。”
如瑾点点头,说道:“晚辈知道了,定不会令慕容大人伤身。”
“此蛊定有解决之法,他难得这般看重一个女子。”
“噬心之痛……我不想他独自承受。”
说罢便闭眼扭向床内, 一动不动好似睡了过去。
老鬼看了她几眼,半个时辰后拔了针便摇了摇头走出屋外。
迎面碰上顺祥婶,她问道:“这姑娘不错吧。”
“敏锐、聪慧又善解人意,难怪慕容小子会倾心,只是你们当知道他的病症受不得大喜大怒,男女情爱这种事,会使蛊毒越来越重,到时候侵蚀心脉,痛苦难当。”
“我们何尝不知,可是小主子的心思都挂在了她身上,慕容家主历来薄情寡性,小主子天生冷清如今或许只是贪图新鲜,放到眼跟前时间久了说不定会腻了。”
老鬼却不赞同的说道:“冷清是不假,但绝不是寡情之人,你们……还是多留心些,免得老族察觉,再害了这姑娘。”
顺祥婶一惊,“你是说,老族之人会……”
“嗯,你们跟随慕容小子多年,要为他多打点一些事情。”
两人叹息一声并肩走出拱门,谁也没注意角落里一闪而过的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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