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伯洛戈只能希冀于决策室的安排,他盲目地相信那头可怖的怪物,不会轻易地让国王秘剑赢了。
除此之外,伯洛戈只能将全部的愤怒倾注在红犬的身上。
杀了他。
锋利钢齿咬合出的血丝像是收割者的披风,飘舞着在它周围的空气中,手斧上的邪恶力量让生灵们颤栗不已。
伯洛戈似乎看到了许多幻觉,无数生命在斧刃下灰飞烟灭。
红犬再次震开伯洛戈,转身挥剑砍向列比乌斯,汇聚起来的狼灵令列比乌斯获得与极境之力对抗的资本,他的身影震颤了一下,承受住了这一击。
伯洛戈伤痕累累,像是垂死的野兽般再次扑了过来,红犬没有注意到,一缕缕以太正缓慢地从他的伤口里溢出,汇聚到伯洛戈的身上,补充起伯洛戈的以太消耗。
红犬变得疲惫起来,他的心神难以维系,此时一抹铜色的涟漪扩散,时环的凝滞再次开始,这一次没有外人可以阻碍红犬了。
时间迅速地从红犬的身上流逝,离红犬最近的列比乌斯被控制住了,伯洛戈一时间也被铜色的涟漪限制,他一旦继续发起进攻,必然会被凝滞起来。
红犬披头散发,低吼着斩向列比乌斯的头颅,与此同时,列比乌斯像是超越了凝滞的限制般,身体诡异地移动了起来。
红犬不敢相信,他不明白这一次列比乌斯是如何做到的,直到他听到了甲胄的崩裂、血肉的扭曲。
列比乌斯统驭着自己的身体,跨越了人体生理的极限,既然被凝滞住了,那么就把自己视作一头刃咬之狼,强行统驭。
只见列比乌斯整个人的身体都扭曲了,鲜血与精纯的以太激荡,可他仍在铜色涟漪的影响下,猛地挥出迅刀。
凝滞破碎了。
红犬向后退了几步,胸口留有一道狰狞的疤痕,他抬头看向列比乌斯,没有感到痛苦,反而大笑了起来。
“我喜欢你这副样子!”
列比乌斯没有应声,他的双脚已经诡异地弯折了起来,呈现出人体绝对不会出现的角度,他保持这种诡异的姿态,向着红犬大步而来。
“你还能撑多久呢?”红犬继续叫嚣着。
视线在列比乌斯与伯洛戈之间徘徊,这两人都用一种几乎诡异的办法,令自己投入了持续不断的战斗中,除了将他们挫骨扬灰,没有东西能阻止他们。
诡蛇鳞液犹如延伸的尾巴,末端栓着怨咬,朝着红犬挥砍,干扰着他的行动,同时伯洛戈再度挥斧,锋锐锯齿狠狠地撕裂着身体,无数喷涌而出的鲜血弥漫四周。
红犬痛苦地咳嗽着,两人的夹击下,他已经有点撑不住了,但他就像不畏死一样,依旧是那副狂妄的姿态。
到了最后,厮杀变得无聊了起来,只是简单的挥砍、劈杀、刺击。三人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,到最后每个人几乎都是在浴血而行。
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里,红犬似乎是被疲惫抓住了,他疏忽了一下,怨咬果断地刺入他的身体,接着掀开了大片的甲片。
碎片飞扬,映入伯洛戈眼中的,却是红犬那诡异的笑意。
不动之剑蓄满极境之力,他挥起一道致命的弧线,在将要彻底击碎伯洛戈的身体时,弧线却迅速转向,斩向了另一侧的列比乌斯。
至始至终红犬的对手都是列比乌斯,至于伯洛戈,他从未放在心底。
不动之剑劈开了列比乌斯的甲胄嵌入了列比乌斯的身体里,击穿了他大半的胸膛。
伯洛戈眼睁睁地看着列比乌斯被命中,接着如一片落叶般倒了下去,沉浸在了血泊中,红犬则气喘吁吁的,然后大笑了起来。
“还是我赢了啊!”
红犬举起剑,大声欢呼着。
倒下的列比乌斯又站了起来,笑声戛然而止。
望向血淋淋的列比乌斯,红犬有些搞不懂了,他问道,“你也这么想赢吗?”
红犬知道,站起来的不是列比乌斯,而是狼灵。
列比乌斯的血肉早已抵达了极限,他完全是依靠狼灵来驱使自己这具身体的。
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不然呢?红犬。”
列比乌斯摘下了头盔,这东西对他而言太闷了,倒出了大量的鲜血。
“你毁了我的一切,”列比乌斯喃喃道,“你让我变得无家可归。”
歪扭的手臂艰难地举起碎骨刀,这把厚重的刀刃此刻也布满了豁口,几近破碎,但列比乌斯知道,它足以支撑到分出胜负。
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,列比乌斯已经付出了太多了,他已经没什么好献出的了。
列比乌斯尽可能地脱掉甲胄,身体每重一分,对于他的以太而言都是一种消耗,红犬架起不动之剑,摆出准备刺击的架势,另一旁伯洛戈也挣扎着站了起来,再一次抓起了剑斧。
三人呈三角的势态,下一刻嘶吼着冲杀在了一起。
刀剑交错。
红犬完全没有在意伯洛戈,他的以太、心神已经无法支持他进行高强度的作战了,红犬只将列比乌斯认定为了自己的目标。
不动之剑高速斩向列比乌斯,列比乌斯也不避让,也没能力避让了,他抬起左手,屈折起来,试图挡住不动之剑。
极境之力裹挟着剑刃轻易地切开了列比乌斯的血肉,嵌进了骨头里,乃至剑刃横断了过来,将列比乌斯的整只左臂削下。
与此同时,列比乌斯也将碎骨刀完全送进了红犬的胸膛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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