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回去也许什么都做不了，白白赔上性命。”折丹微微皱眉。
明晞摇头：“你不会明白的……”
“我明白，”折丹打断了他，“他们是你的朋友，所以你愿意为他们付出性命，哪怕没有意义，也愿意。可是你不能回去。”
“司幽要我做选择，我想了很久，才想到一个法子，”折丹说着，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弓来，他挽着那细光流光的弓身，左手凭空拉了一道月光，变作长箭搭在了弓弦上，“由我来动手总比他要好一些。”
“你……”明晞完全懵了，他站在日光里，看着身处黑暗的折丹，将长箭对准了他。折丹身后的黑暗无边无垠，如潮水深渊，将他包裹在其中。
接着那一道月光离弦而出，锋利无比地穿透了明晞的胸膛，溅出一些血花。明晞还维持着有几分茫然的神情，他看见折丹终于嘴唇开合，吐出几个字来，但没传到他耳朵里。
胸口冒出剧烈的疼痛，连意识也刹那间模糊起来。我这是被他杀死了么，明晞有些糊涂地想。他从高高的云头坠落下去，日光仍然温柔而灿烂地覆盖着东荒之外的世间。
司幽不紧不慢地跟来时，折丹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，右手提着长弓，平静地注视着东荒之外。
“我都看见了，”司幽道，他执起折丹的手，那枚叫做观影的玉环便忽然消失了，接着回到了司幽手中，“这是奖励。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入神殿，不过那百年的自由还要等一些时候……”
折丹神情无悲无喜，他转身往回走，却停了一步，倾身吐出一口血来，身体倒了下去。
司幽接住他，并不意外：“你耗费心神为那小妖祈过福，眼下又动手杀他，是要受反噬的。”
“我真希望能摆脱你，”折丹闭上眼睛，直白地道。
司幽显而易见地心情很好，帮折丹擦嘴角的血迹，抱着他往回走：“若真有那么一天，你会发现，就算不是我，束缚你的东西也层出不穷。哪里有彻头彻尾的自由呢，我的祭司，你太天真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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