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殿下原话说的,他说知道了,”仙侍老实回答。
“你下去吧,”明晞道。他抬脚想刚要迈进去,悬在半空,又收了回来。
明晞转头又吩咐那当守的天兵:“你们去守着,不准他出门半步。他想在屋子里呆着,就让他呆个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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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见子都 楼主| 发表于 2020-2-8 21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又是几日过去,明晞跟那小仙侍倒是熟了。那小仙侍叫做阿摇,是个修行五百年的小梧桐树仙。也许因为真身是一棵树,心眼也直得很,明晞让她捎个什么话,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地复述,不多说一个字。
“折丹说,他并不想出来。”明晞重复了一遍阿摇的禀报,脸上不怎么高兴,又道,“你不会多问几句么,问他呆着闷不闷,问他在屋子里做什么。我让你问他想出来么,你就只这么问?”
阿摇:“……我再去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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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,”明晞有些烦躁,又生出些恼火来,转头又吩咐阿摇,“你去找几个无事的天兵或者仙侍,去那偏殿外头玩,弄得噪音越大越好。”
“……会不会吵到折丹,”阿摇迷惑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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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晞事不关己一般,悠悠地道:“我还怕吵不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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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丹起初听到窗外的怪声,顿了下翻书页的动作,便又毫不在意地继续。他在那偏殿里发现一些藏书,只想尽快地翻遍,或许能找到去东荒的办法。天族不是他容身之处,自然是早走为宜。
喧哗声持续了三日,夜幕降临时,折丹放下了书卷。他把那些书整理好,靠着屋子中央的柱子站了很久,迟迟地感觉眼睛用得疲倦,倦得他合眼便能睡去。可这地方处处陌生,他睡觉也睡不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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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丹又想起当初在东荒的时候,时时盼着离开,到外面去,总觉得外面一定是好的。没料到,如今也没比东荒好到哪里去。
屋门突然打开,外头的天兵仙娥们吓了一跳,反应过来又十分欣喜。他们胡叫胡闹了这么多天,实在也累得很,早不想做这等无聊事了。谁知那新回来的小殿下脾气古怪,说除非那屋里的神仙嫌他们吵,这活儿才算干得好。
“他嫌我们吵了,是不是就可以不闹了?”阿摇那时候问道。
“当然不是,”明晞拿着一壶酒跟她示意,“你要问他,我想让他来陪我喝酒,他可愿意来。他若来你们就没事了,若是不来……”
阿摇站到折丹面前,转告了这话。折丹扶着门框,久久不语。阿摇心下急得不行,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脑袋转弯:“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在这里吵闹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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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。”折丹低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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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摇热泪盈眶,带着身后一众小仙感激涕零地给折丹作揖,又忙不迭地给折丹引路。她跟在旁边,偷偷地打量折丹的面容,但他蒙着面纱,瞧不出整张脸,眉眼倒是顶顶好看的,竟还有些眼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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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她想出来这眼熟的原因,便到了那凤栖宫的后花园里。明晞坐在水榭边的凉亭里,往桌上摆了两个杯。阿摇没吭声,悄悄地退下去了。
“怎么又肯赏脸了?”明晞语气不冷不热地道。
“究竟是你的地方,计较这些小事有什么用。”折丹注意到了满斟的酒杯,“你酒量不好,这次可别又喝糊涂了,到头来后悔。”
明晞笑起来:“也许这次不会后悔呢。”他把酒杯朝折丹推过去:“千年的桂花酿,里面泡了青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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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丹没拒绝,揭了面纱,抬腕一口饮下,倒像在浇愁。明晞愣了一下:“你会喝酒?”
“以前喝过,”折丹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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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无声地喝酒,不一会儿便下了半瓶酒,只是明晞一杯酒都还未喝完,尽是折丹喝水般地喝下了。
他将酒杯一饮而尽,终于没有再倒新的,只问明晞道:“你叫我来什么事?”
“喝酒啊,”明晞道,“只是喝酒而已。”
折丹默着,又道:“我却有一事。天族里可有藏书的地方,也许会记载一些东荒的事,我想去找找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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