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谨言往化妆间走，走廊窄长灰暗，带着舞台才搭建后，没有清扫除尽的材料味道。
推开化妆间门，依旧灰暗。天花板上的主灯没有开，只有化妆镜的灯光开着，但却不够明亮，连黑暗都驱散不了。
观谨言开门进来的时候，蔡熙正趴在桌子上睡觉。
他或许是太累了，在容纳八张化妆台的空旷室内，偏头睡的很安静，细长的手虚虚地搭在膝盖上松展着，脚边散落一地A4纸，纸上内容是灯光设计初稿。
蔡熙今天穿了一件质地良好的白色套头短袖，灰色的八分长裤，他长得白，光温柔地打在他脸部细腻的皮肤上，看起来干净体面。
观谨言讨厌蔡熙多话，这会他睡着不讲话，观谨言就多看了他几眼。
他没叫醒蔡熙，只在旁边拉过一张椅子，打开药水，用棉签沾着药水，帮他处理嘴边的伤口。
观谨言垂头，很认真地涂抹，他距离蔡熙那么近，近到可以感受到蔡熙的体温，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，和轻轻颤动的眼睫。
蔡熙真的太累了，观谨言替他敷药，除了疼的时候皱眉，他居然没醒。
手底下的皮肤肌理触感太好，像是上等的绸缎。
观谨言弄敷料的手一滞，又在蔡熙的下颌摩挲了一会，随即大拇移到蔡熙的嘴角。
蔡熙像是觉察到了什么，眉头忽然皱的很深，嘴里骂了句脏话，又说：“这他妈的一天太让人糟心了！”
“狗改不了吃屎。”观谨言把椅子上搭着的不知谁的工作服，胡乱地丢到蔡熙身上，冷着脸拎起垃圾关门走掉了。
蔡熙不知道，他和观谨言难得的心平气和，居然是在他睡着的时候。
他更不知道，他一句梦话把观谨言难得的温情，打碎的七零八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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