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斯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。他终于又机会好好地看着齐斯的脸，而不用担心盯着人看而把人看毛了。纤长的眉，纤长的睫毛，他的容貌和他第一次作业的字体一样，像是开得过于华美繁盛的花。这样的面容配上简简单单的T恤和士兵式的板寸，反而让肉体本身的美格外地突出起来。他能看出来，金笙属于感性、情绪、甚至艺术的世界。
但很可惜，他对此几乎一窍不通。中学还没有分文理科的时候，他确实在历史课上学到了一些艺术史的内容，可是隔了这么久，那些知识早就还给了老师。别说万一金笙忽然谈起绘画方面的事，就连金笙问他现在最红的歌星是哪个，他都答不上来。
金笙是一个以小到不可思议的概率出现在他面前的异常值。就像一首写得很美好的曲子，他可以用数学的角度说明其中音高的比例在数学上多么精妙和谐，但让他写他是一定写不出来的，只能望洋兴叹，除了“真美”之外说不出一句话。
还有，等金笙醒过来，说不定已经是下午，他会看见自己还坐在面前，到时候，他该说什么好？
齐斯的担忧被一个电话解决了。
是何敏打过来的：“齐大佬，你快回来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就……诶，不是，那个……这事儿有点麻烦。你先过来再说。我在办公楼外面等你哈。”
齐斯一头雾水地放下手机。再一抬头，金笙被他刚刚的说话声吵醒了。
“有事情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齐斯学长你先去处理吧。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齐斯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干巴巴地嘱咐了几句“校医院的护士也不一定特别靠谱。你自己注意，定个闹钟，等输液差不多输完的时候千万别睡着，要及时叫护士来拔针”，总算走了。
“等等，齐斯！”
听见金笙又叫了他的名字，齐斯转过头。
金笙的勇气差点因为齐斯依旧平淡严肃的表情而消逝，他也不知道叫住了齐斯之后该说什么才不会像个傻叉。他只能孤注一掷，随便说什么都行。
“改天……我、我请你吃饭！”
齐斯似乎有些惊讶，但至少他没有生气。金笙觉得齐斯似乎对他笑了笑，说了声谢谢才继续往外走。
至少齐斯没有讨厌我。金笙开心得快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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