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听过这首歌,”休利特看着醉醺醺的霍尔,笑了笑,“我想问问你,有关……”
“In the land of gods and monsters,
I was an angel,
Living in the garden of evil.
Screwed up, scared,
doing anything that I needed,
Shining like a fiery beacon.
You've got that medicine I need,
Fame, liquor, love;
Give it to me slowly.”
哪怕没有伴奏,休利特依然感受到这首歌的主基调,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展现出来,偏执而疯狂,但又透着冷静,让人看不透。
“弗莱格怎么了?”霍尔没带上那副圆框眼镜,那双棕色瞳仁正直勾勾盯着休利特,他酒量不行,一开口就变成大舌头。
“他最近,感觉有点奇怪。”
“奇怪么?”霍尔傻笑着,靠在休利特肩膀上,“我可不觉得啊。”
“你喝醉了。”休利特看着前方逐渐开阔起来的平野,“空腹喝酒很伤胃,有下酒菜么?”
“没事。”霍尔摆摆手,倒在车板上,有些不省人事。
“有水果么,霍尔有点醉了。”休利特朝着后面伙计喊道,有人掀开帘子递来几个草莓,他一股脑地塞进霍尔嘴里。
“好甜。”
霍尔斯特德坐起来,看上去随时都会睡着那样。
“笨蛋,别在这里睡,会感冒的。”休利特揽着昏昏欲睡的霍尔,却看到青年后颈的棉布,出于好奇,他偷偷揭开了一角,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。
“别碰!”
霍尔脸上红晕褪去,极力捂着后颈,努力把自己缩起来,并拢了膝盖,脸色惨白。休利特举起双手表示无辜,车厢内的伙计探头问什么情况,休利特朝着他们笑笑,表示没事。
“你以前受过很重的伤,”休利特那双猩红的眸子闪着红光,盯着霍尔病态般苍白的后颈皮肤,“可以告诉我么?”
“你变得很不像你,休利特。”霍尔想起身,却被休利特按下。
“我变得像谁?”
像那个恶魔,但霍尔无法脱口,他仔细打量起休利特的脸,他很英俊,话本中的王子那样俊美无俦,神像那般完美,但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,冰冷却又严肃,寻常他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劲,但似乎,他现在认真过了头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”休利特凑近了霍尔,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这个身体和弗莱格西恩一样,都是我的。”
“你说过不伤害这个剧团任何人,你答应过我——”
休利特捧起霍尔的脸,目光染上赤红的欲望,“我和他之间有契约,我完成了他的愿望,自然能收取他的灵魂。”
“……契约?”霍尔感受到藏在‘休利特’目光中的魔力,那似乎有着能够让人失去思考能力的诅咒,让霍尔斯特德再也无法集中精神思考。
“嗯,他是个很棒的契约者,”‘休利特’开口,吐出几个奇异的字节,而后继续说道:“他的愿望只有一个,而我帮他达成了。”
“愿望?”霍尔斯特德瞳孔失去焦距,无神地看进去‘休利特’摄人心魄的猩红眼眸。
“你有什么愿望?”‘休利特’低沉悦耳的声音直接能穿透耳膜,直贯大脑,正如引诱夏娃摘下禁忌果实的蛇。
“愿望……”霍尔斯特德眼神迷离看着‘休利特’,久久没有开口。
“你的欲望是什么?”休利特继续诱导霍尔斯特德内心深处的欲望。
“我想西阁剧团在全世界巡演。”霍尔斯特德断断续续道。
“我可以实现它,只要契约尘粒。”
一点也不利己,也不利他,没有包含复仇,没有追名逐利,没有对力量的渴望,更没有情热,这是个无趣的愿望,休利特感到有些无趣,但为了诱导青年和自己签下契约,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。
霍尔斯特德点了点头。
“亲吻我。”‘休利特’深深地看进霍尔斯特德的棕瞳。霍尔斯特德主动贴上休利特的唇,嘴唇和嘴唇相叠,休利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唇的柔软,青年就放开了。
休利特舔了舔唇,还没尝出任何味道,有些遗憾亲吻时间太过短暂。
“拥抱我。”‘休利特’继续诱导着,霍尔轻轻抱住休利特,他能感觉到因为酒精而逐渐暖和起来的身体体温。
“将你的一切献给我。”‘休利特’撸起霍尔斯特德的袖子,然后在他的左前臂狠狠咬下去。
霍尔如失了魂的人偶,鲜血顺着霍尔斯特德的小臂淌下来,最后化作一个奇异的符号,那符号既像是鸟类的羽翼,也像是恶魔的角。
“跟着我念,”休利特收起玩味的表情,开始吟唱起奇异的咒文,“我以古神的名字呼唤你,Azazel(阿扎赛尔),用永生的灵魂为代价,献给你我的全部,我的一切,用血起誓,我将奉你如同天上的主,待你如同我的主宰。”
“我以古神的名字呼唤你,阿扎赛尔,用永生的灵魂为代价,献给你我的全部,我的一切,用血起誓,我将奉你如同天上的主,待你如同我的主宰。”霍尔斯特德神情木讷地跟着念,直到念完,他手臂上的血形成的符文开始烧起来,最后形成一个诡异的断翼图腾,霍尔斯特德回过神,吃痛地捂住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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