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袭黑裙的莉缇缇娅走进黑夜，如闯进夜色中的黑凤蝶。
“什么是永恒？”
恶魔抬头，望向黑得发蓝的夜空，终于明白永恒意味着什么，是虚幻的，永远不可能实现的。
她突然想起了旧人类还在的时候，那时候魔的势力微弱，时不时会遭到人类的猛攻，她当时正躲在禁忌之森无聊抬头望天发呆，那个银发黑翅膀的少年从云端坠落下来，满身是伤，抬头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笑了，黑羽落了一地，莉缇缇娅狼狈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等睁开眼对上少年的第一眼，她红色的眸子倒映着青年清澈的笑：“姐姐，你真好看。”
她低声说了句“蠢货”，然后换来少年更加灿烂的笑。
真是个傻小子啊，堕落的翼人认恶魔做姐姐，真是有够蠢的。
但是并不讨厌那小子，莉缇缇娅叹了口气，好像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了。
那就永远当自己的蠢弟弟也好，至少，至少不会变得太热。
她讨厌太热的东西，因为被封印在禁忌的南之尽头太久，所以一碰到温度过高的东西就反胃。
还好，还好。
把原罪的根源分了一半给他，结果还不算太坏，至少遇见了不是吗。
卡隆殿留下恶魔无意义的喟叹，密林之间升起团团雾气。
在无月之夜冥河的引渡人卡隆打开了通往地底下阿特拉斯的门扉，莉缇缇娅走进去，怀中的颅骨化作齑粉被夜风吹散。
“不可能啊，难道他没有阿特拉斯的血统？”
解释只有一个，不然为什么会承受不住神殿的力量，也开启不了通往阿特拉斯的阶梯，那就是他是未遗传泰坦神族血统的凡人。
都无所谓了，恶魔抖抖裙摆上落下的尘屑。
她想，虽然不存在永恒，但至少有些东西到了现在还没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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