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蛇没有耳朵。
红尾巨蚺忽然冲上前，与此同时尾巴也甩了出去，周围淡青色的风刃似乎对巨蚺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
“你可以去死了。”
巨蚺的红尾甩出去，狠狠击中了金发恶魔的胸腹。
一瞬间的冲击力让路德维格飞出去，但不久他周身重新凝聚起那些淡青色的轨迹，起到了缓冲作用，路德维格咳嗽着，从暗处跑出来一头高约三米的双头青色魔狼，叼走了路德维格跑走了。
“放开我！混账！”
远远还能听到路德维格的怒吼，但是魔狼已经跑出去好远，在场的三个恶魔也没心思追过去，霍尔斯特德内心的怒火烧得更旺，明明能够下手杀死的猎物，如果是他一定不会轻易放手，“为什么不追？！”
“你真的这么想复仇？我可以教你变得更温顺。”阿扎赛尔握住霍尔斯特德的手，却被霍尔打开。
“你不是想要我的灵魂吗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，我一定要亲手，亲手杀死那个恶魔！”霍尔眼神空洞失焦，死气沉沉。
“你觉得恶魔一定就需要人类的灵魂吗？”阿扎赛尔保持着微笑，拽紧了霍尔的手臂，“恶魔是永恒的，就算杀死也会复活，我们是不灭的。”
“和你的契约不过是恶魔漫长生涯的一点小小的余兴。”阿扎赛尔放手，霍尔的袖口裂开，露出那个类似焦痕一样的断翼图腾。
“主要还是你太弱了，”阿扎赛尔看着沉下脸色的霍尔斯特德，“自己没有能力复仇，而寄望于恶魔的契约，其实还是你太弱小了。”
“对我来说，你的灵魂不是必需品。”阿扎赛尔在霍尔耳边低语，像是在颂教堂的圣诗，“不过是消遣。”
“你想毁掉契约么？”霍尔反问，视线冰冷透着厌恶。
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，霍尔。”阿扎赛尔刚想说些什么，沉吟片刻之后开口，“我只是讨厌被别人命令，虽然我们是主仆关系，但我是你的主人。”
银发恶魔的尾音低沉，带了些性暗示的意味。
“保证，你保证要杀死他，就这一次也好，我要看着他死去。”
“我保证，恶魔从不说谎。”
银发青年脸上带着浅笑，一身黑色挺括黑色晚礼服，几缕银发从肩颈滑落至胸前，更显妖冶夺目。
“蠢货。”
金发少女低声骂了一句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高贵的心灵不该被仇恨懵逼，我渴望的一直并非复仇。”斯坎德尔低低笑着，身后的红尾巨蚺低头，灰发恶魔摸着红尾巨蚺的脑袋，带了些嘉奖的意味。
“我——”霍尔斯特德刚想争执，却脱力摔在了冰冷的地面。
霍尔看样子是昏了过去，毕竟他也累了。
“你该怎么取回阿特拉斯？”阿扎赛尔问，“我也迫不及待，想看看路德维格成为丧家犬。”
“可惜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。”斯坎德尔拉上黑色的兜帽，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中，“虽然现阶段目标相同，但是我有更伟大的目标——”
“——建立永乐园（paradise ever）。”
灰发恶魔和蛇片刻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，余下的只有化作废墟的街道。
“永乐园？我只知道失乐园（paradise lost）。”阿扎赛尔回神，疑惑地喃喃自语。
“蠢货。”莉缇缇娅娇嗔着，“乐园哪里都不存在。”
“是，我的公主殿下。”
阿扎赛尔优雅欠身，朝着莉缇缇娅伸出右手。
莉缇缇娅轻轻搭上阿扎赛尔的右手，姿态端庄而优雅。
蝠翼和黑羽相对应，纯黑和纯黑相对应，恶魔和恶魔相对应。他们正如镜中的双子，淫/欲的半身们微笑，走进微亮的光芒之中。
科迪莉亚冲向昏倒的霍尔，他脖颈间的浅绿色鳞片消失了，呼吸平稳。
剩下来的团员们望向天空，天空慢慢被渲染成温暖的浅橘色，劫后余生的众人抱在一起终于可以无顾忌地哭出声。
漫长的无月之夜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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