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没有人作答，如果静谧的空气能算作答案的话，那这个答案则是——无解。
从实验基地走出，一众人被带到附属科研中心的接待中心去。
虽然从一个场地变换到另一个场地，但没人能因此就否定刚刚所见到的一切。那一幕实在太震惊，谁也不能将它从脑海中移除。
长相如恶魔或如天使的生物，在场没人能确保他们是些什么。像是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开了个小小的玩笑，捏造了些会造成恐慌，却他又认为无妨大雅的小玩意投入人间。
那或许将是人类的一场梦魇，也或许只是某些科学家不为人道的恶魔游戏。
但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则是，解开谜底，揭露真相。
等研究员们一一在保密协议上签字，中心的负责人才开始说话，他神情严肃，眉间拧成川字：“诸位请记得，将在场所见的一切保密。”
底下一片沉静，没人拒绝或说不。
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在绝对的秘密下显得倒没那么重要了，和所有实验动物一样，那些被关在牢笼里的生物将在被检查之后分别安排给不同的学者。
二十二个不明生物，从暂时不可透露的地方运来，从1号按顺序编到22号。等基础的体格检查完之后再告诉所有人结果。
应辰里站在招待所十二楼房间里的透明玻璃窗前，看着夜里的风呼啸着，吹乱了一层层的树叶，又卷来了层云将原本并不明亮的月光遮掩。
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的壁灯，昏暗的场景更能让人静下来思考。
但这次的试题太难，或许没有人能得到正确答案。也或许，得出来的答案是谁也承受不了的沉重。
高铭和应辰里被安排在不同的房间，原本说的即去即回还是没能做到，不过好在冬天衣服不需要每日替换，招待所里洗漱用品也一应俱全。
应辰里简单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，脑袋里却在回想着今天所看到的那一切。
这太匪夷所思了，一群突如其来的类人的生物，是从某个邪恶研究所解救出来的吗，还是是一种深山老林里的突变异体。现在没人能给他答案。
但唯一可知的，是签下的那份保密协议，绝不能将眼前见到的这些透露出去。绝不能。
应辰里昏昏沉沉睡了一夜，一会儿梦见生物变异、全球变暖，一会儿梦见有着蜥蜴长尾的变异生物贴在他耳旁说话，梦太杂乱，氛调又压抑，他将将睡到天亮就醒过来了。
正好有人来敲房间的门，应辰里揉揉眼睛起身把外套穿好，打开门看见他的导师站在门口。
高铭的假发片都还没贴，顶着头皮明显的地中海发型看着他，说：“你洗漱完跟我走吧。”
“好的，老师你等我一下。”应辰里没关房门，花了三分钟完成了全套的刷牙洗脸穿衣换鞋，然后一身整齐地站到高铭身边，跟在他后面。
天只是微亮，灰暗的穹顶让人十分压抑，像是一张代表了所有人灰败脸色的脸。
经过上层考虑之后，决定全部研究委托给在场所有科研人员。唯一指令：完全保密。
从招待所到科研楼的路只有五分钟，而走在这五分钟路上的人却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之上。心是煎熬，思绪也是煎熬。可喉咙里却像是上了一把锁，让所有人都没有交谈的想法。
电子锁和防护门打开，一行人再次进入了这个牢笼。
数位学者在楼上的会议室做接下来的决策，身份低些的学生们则按照各自的任务去配平试剂。
应辰里忽然觉得有些冷，他握紧的拳。与另一个漠无表情的同行擦肩而过。
科研楼的整个画风也都是昏暗地，从建筑的整体灰白到不锈钢的金属色调和全白的墙体，无一不透露着一种冷淡的不近人情。实验员们着着白色的实验服来往，每个人的嘴角都是微抿着，这里的光大概只有幽冷白炽灯和眼镜片从别处折射来的些微的光。
墙上不知为何挂了面镜子，应辰里走过的时候无意看了眼，然后浑身汗毛竖起。
有一双眼睛在暗处，他——被凝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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