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泽在那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:“体育生你行不行了,行不行这种问题怎么能对男人问呢?”
“你滚!”王青崧笑骂。
后面这块区域听见了的人都偷偷笑出了声,不露骨的黄腔开起来反而更有意思,徐砾也饶有兴致地撑脑袋对着那边。
徐砾看祁念正襟危坐的样子,笑着问道:“听懂了吗?”
祁念仿若一直置身事外,用一脸平静实则茫然回应。
“啧啧,真单纯,”徐砾有些嫌弃地感慨,接着凑过来,撇嘴问道,“转学来之前,不会连课也没逃过吧?”
祁念居然直接回答了他:“在这之前我没上过学校。”
徐砾没被惊讶到。
徐砾只在上早自习前嚷闹的教室里看着他,期间有短暂半秒的落寞,最后挑眼说:“太单纯了可是要吃亏的,那天你还跟顾飒明替我解释,祁念,你觉得我这人好吗?”
祁念看徐砾不太着调的样子,也一句句听着,有“虚心好学”的态度。
他觉得自己不如徐砾。
祁念从黄毛那天的话里隐约猜到了些意思,懵懵懂懂,却不太关心。
直到刚刚那个明显有着隐喻,所有人都懂,只有祁念听不懂的玩笑,如当头一棒朝他敲来。他很僵硬地找出语文书,用着最冷静的躯壳做出动作,把书摆在手里。
祁念才知道,他千辛万苦,勉力维持的体面,不过是画虎类狗,比在学习里不懂装懂的人更贻笑大方。
不怪顾飒明觉得他乳臭未干,不把他当回事。
徐砾没想着祁念能回答,笑了笑,接着提醒他超哥来了。
良久,超哥已经站在黑板旁盯着他们早读。祁念不动声色地抬手戳了徐砾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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