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上才想了出来,便研了墨当场提笔写出来。
白术就在一旁看着,手上还拿着写好的几十副春联。
等谢槐钰写完了,他就凑过去看。趁着谢槐钰不注意,他便是一扑,一下便扑到他身上,打了个吕字。
谢槐钰被扑了个冷不丁,手一抖,就把那砚台给碰翻了。
墨汁泼到红纸上,废了他刚写好的一副春联。就连白术手上那堆也沾到了些许,一下子有五六张都废掉了。
白术知道自己坏了事,忙手忙脚乱的去收拾补救。
不过为时已晚,待他把那堆墨汁收拾好,自己和谢槐钰袖口的亵衣都染上墨了。
衣服染上了墨,换一套便也是了。但是谢槐钰有些心疼自己刚才写的那副字,那张对联一气呵成,写的不错。
让他再来一次,他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感觉了。
见他面色有些不好,白术低头认错,眨了眨眼睛,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。
若是谢槐钰生气了,自己就任他宰割好了。
谢槐钰看他那模样,就觉得白术这认错实在是不够诚心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
便故意板着脸问他:“任我宰割?我还能把你怎么宰割了?不如你替我出个主意?”
白术摸摸脑袋,脱口而出:“不如你把我办了吧!”
“让我想想……”谢槐钰假意说道,摸着下巴沉思。
白术果然眼神一亮,一脸期待的望着他,双颊还带着丝嫣红。
这个小骗子,坏的很!谢槐钰心道。
不过这样的白术,也很是可爱。
谢槐钰本想直接拒了他,却又舍不得,缓了缓才道:“我想了下,你也是无意。我若是这么罚你,岂不是太重?还是罚的轻些好了。”
白术闻言,果然肩膀一垂,十分失望的模样。
谢槐钰见了,便轻轻一笑,板正脸色,把白术肩膀按住,凑近他耳边道:“把眼睛闭上……”
白术闻言一怔,从脖子到头顶,整个人就跟烧起来似的。
谢槐钰要他闭上眼睛,莫不是要作些什么,这样的惩罚……他自是甘愿受着的。
白术闭上眼,便感到谢槐钰在自己脸边吐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耳边,热热的。
他正期待着谢槐钰的动作,等了许久,却也没有等到什么动作。
“谢槐钰?”白术叫了一声,听到无人回应,便想要睁开眼睛。
便见到谢槐钰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,也不管他,手上拿着个砚台,正在专心磨墨。
“你怎的把眼睛睁开了?”谢槐钰不满的摇了摇头,“即是受罚,就好好等着,怎么这点时间也受不住。”
白术:“……”他有些无语,不过还是重新闭上眼睛,心想谢槐钰的惩罚不会就是这个吧?
过了一会儿,墨研好了,谢槐钰才开口说道:“把眼睛闭好了,可不要睁开!”
白术有些愣,把眼睛闭得紧紧的,却觉得嘴上一凉。
“什么东西!”白术吓了一跳,立刻就要睁开眼睛,伸手去摸。
没想到眼前一黑,手腕却被谢槐钰在中途拦住了。
“你这胆子,还叫我把你办了?”谢槐钰见状便哈哈大笑起来,他摸了摸白术的脑袋道:“不过是吓唬你的,你都怕成这样。若是不愿,那便算了吧。”
谢槐钰这话说得极气人,白术听了便咬咬牙,挺起腰板。视死如归的说道:“你来吧!要罚便罚!”
“你莫后悔!”谢槐钰闻言,便不客气的继续动起手来。
白术闭着眼,只觉得谢槐钰离自己很近,身上十分暖和,但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又凉,又湿。
一阵微风吹过似的,凉飕飕的,让白术起了身鸡皮疙瘩。
谢槐钰连忙把窗户全关了,不让风透进来。
好在地上烧着地龙,白术穿着袜子站在地上,脚底板热乎乎的,也不觉得冷了。
谢槐钰轻笑了一声,手上大开大合,在白术脸上动作着。
白术自是很听谢槐钰话的,谢槐钰让他闭着眼睛,他便闭着,半点也未睁开。
但是谢槐钰这些动作,便已让他大约知道了些什么!自己脸上怕是已经不成样子了!
白术这般想着,又羞又囧。觉得谢槐钰果然是在罚他,让他整个人臊的都快要受不住了。
本是极丢人的事情,白术脸上又痒痒的,睫毛微颤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谢槐钰手一抖,哈哈笑喷道:“果真听话,看来小骗子是真知道错了。”
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既说了要罚,那便是要罚到底的。”谢槐钰说道:“现下已经好了,可以睁开眼睛。”
白术睁开眼睛,想找镜子去看,便见谢槐钰低头,对着那未干墨迹吹了吹道:“冬日里墨汁干的慢,你好好待着别乱动,仔细一些。可别让这字再毁了。”
白术便不敢再动,只得就这么坐在一旁,等着脸上的墨迹干了。
这时,谢槐钰才从新拿了红纸,提笔写起新的春联。
他下笔如有神,哗哗挥洒,便把先前那些废掉了的春联都补好了。
待最后一副写完,谢槐钰又满意的审视一番,点点头道:“这次写的,倒是比之前更要好些。也算是因祸得福。”
他将春联晾好,再看白术。
见他还一动不动,眼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才笑着弹了下他额头,把那衣服下摆从他口中抽出道:“早干了,小傻子。”
说完,又拿了套新衣放在白术面前:“这身袖口脏了,下摆也皱的厉害,换身新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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