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瑾点点头快步进了屋,暮草正蹙眉拿着绢帕自己擦汗,听到脚步声便朝门边看过来。
“阿瑾……”
“暮草,你,你怎样了。”
如瑾快步跑到床边,便跪在床头握住暮草的手哭了起来,担忧和自责忽然涌上来怎么也忍不住。
“都怪我,是我害得你被伤成这样,对不起!暮草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的责怪自己,暮草身子虚也拦不住她,红绸上前将她扶起,在一旁说道:“主子,暮草该喝药了,奴婢来喂她吧。”
如瑾这才想起红绸先前手上端着汤药,连忙站起身接过来,“我来喂。”
说罢便坐在床头,将枕头垫高,小心的喂药。
暮草元气受损,说话也无甚力道,见如瑾还在抽泣,无奈道:“你非得逼着我说话,不容我歇息片刻,你自责什么,这事怎能怪你,要怪就要怪常乐公主那个老妖妇和韩王,是他们心狠手辣,我才被伤。”
如瑾抽了抽鼻子,依旧执拗道:“怪我当初不该让她带你走。”
暮草摇了摇头,“若是阿满过去,看到她那副鬼样子估摸着这辈子都不想娶女人了。”
如瑾看着她苍白的脸,抬袖提她擦了擦额角汗珠,恨声道:“只恨没能抓住常乐,让她逃了。”
“你如今身份暴露,圣上就放过你了?”
如瑾苦涩一笑,宽慰道:“圣上仁慈又爱惜人才,见我验尸手法高明,协助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便留了我这条命继续为朝廷办事。”
暮草听罢将信将疑,“就这般?”
“嗯,圣上还问了我谁来继位的事,幸好狄大人先前早就预料到这一场景,便教了我一句话,我看圣上那样子似乎是听进去了,也未再为难我。”
暮草也松了口气,笑道:“那便好。”
如瑾随后道:“好在常乐公主那帮乌合之众也被绞杀殆尽,韩王父子还有那井真皆被诛杀。”暮草闭着眼抬手压住胸口说道:“常乐公主能逃也在情理之中,那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妖妇,她不知从何处学来邪门法子,为了恢复自己的容貌竟用人血洗脸,血中还有蠕动的虫子,偶尔黏在脸上,恶心至极……她还吃血淋淋的肉,喝生鸡血,她简直就是怪物!”
如瑾和红绸都瞪了眼睛,一想到那场景便觉得腹内翻腾。阿葵曾经被那蛊虫之毒害得疯癫,而那毒又恰好是生肌活血之物,常乐先前便取用了阿葵的血,只是之后阿葵警觉,又治好了疯癫之病。
如此说来,她就是想用阿葵的血给自己恢复容貌,所以才费尽心机给她下毒。
“那虫子应该是南疆蛊虫,她怕是又勾连了那里的人……”
如瑾说罢,用绢帕轻柔的给暮草擦了嘴角,担忧道:“只可惜此人落逃,他日还是一祸。”
暮草摇了摇头,闭着眼歇了歇精神,过了一会儿问道:“阿满他们无事吧,圣上有没有惩罚他们?”
“放心,阿满很好,圣上如今对武承嗣心存芥蒂,定不会轻易让出帝位,所以武旭便多了一线生机。”
“总算……有惊无险……”
如瑾见她疲惫便压了压背角起身离去。
出来后红绸便将她扶住,担忧道:“主子,圣上是不是对你还有什么命令。”
“是啊,她只是不想我嫁入慕容家罢了,不想我扰乱慕容昭的心思。”
“那主子和慕容大人岂不是……”
“只要他不弃我,一切便有转机。”
红绸点点头,扶着她下了石阶,说道:“主子去休息一会儿吧,今日既要和常乐那些人周旋,还得应付朝廷你也疲惫的很,之后的路还有很长,你定要护好身子。”
如瑾被她领着去了一间客房,躺在床上后,说道:“我怕是歇不了两日便又要去验尸了。”
“谁?”
“武宁柔和赵城先后被人掐断颈骨而死,待叛乱一事了结后,武三思定会到大理寺报案。”说罢揉了揉额角担忧道:“还有飞廉,也不知他们那些人如何了。”
红绸抬手替她揉捏额角,叹息了一声,“有金庄主在,飞廉怎会出事,你暂且让自己歇一日,待明日醒来再做思量。”
“好,多谢。”
“奴婢去看看鬼老还有何吩咐,主子就踏踏实实的睡一觉,这里安全得很,有护卫守着。”
“嗯……”
红绸的手指压下来的力道恰到好处,身上的每一处都松懈下来,不知不觉便睡熟了。
这一觉睡得很沉,一夜都未醒,翌日,太阳高悬才醒过来。
身上松快,脑子里也清醒了许多。她将自己收拾妥当便去看望暮草,鬼老刚上了药,正在嘱咐红绸,如瑾进去后便立在一旁听着。
“瑾丫头,你这几日便在药堂住下吧,暮草这伤势不宜挪动,待她伤口好些了你再带她走。”
“又要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“红绸这料理膳食的手艺可比我那几个徒弟好多了,我们这些人巴不得你们留在这里,还能多享几天口福。”
说罢几人都笑了起来,正说着慕容昭进来了。
“如何?”
“仔细调养些日子便能走动了。”
慕容昭点点头将手上一坛酒递给鬼老,便走到如瑾身侧,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看着她说道:“既然在药堂便按着鬼老开的药方补补身子。”
如瑾点点头,看了暮草他们一眼,拉着慕容昭的衣袖出了房门。
“怎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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